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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I章-III节:不觉间已经告别了过去

II章-III节:不觉间已经告别了过去

指定时间早半小时,我就起来了,脱下送来的睡衣,换上本来的衣服,我就去洗漱,虽然不习惯,但我还是会尽量适应,这时靛也起来了跟我说早安和生日快乐,随后我就去客厅等待。

到了指定的时间,负责送我们的人来了,靛也好了,门铃的声音很大,两间卧室都听得到,我还担心会不会吵到邻居,听那人解释,铃声只有被按了门铃的房子里才听得,打消了我多余的想法,于是,我和靛就踏上过去的路。

话说回来,我不知不觉间,就与陌生的少年合作了,只是过了半天就从那个密境里逃了出来,如果没有遇见他,我多半已经被那个男人劈成两半了,我看向走在我前面的靛。

[从这里往前走,去搭486号星盘,看,就是那台崭新的]

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确实有一台载具与周围的同类截然不同,

[我们快走吧]靛招呼我快走,

[嗯]我回答后便跟上他。

走到星盘面前,我仔细观察,它主体为银白色,形状像是两个餐盘口对口叠在一起,盘体有一些蓝色的灯,介绍说是为了避免较昏暗环境下相撞,忽然,一部分盘体,向上翻转,开了个口子,从里面伸出楼梯,我们就进入了星盘内。

与驾驶员确认好了目的地后,我们便出发了,内部的空间很大,如果用这边的测量单位,外直径为十米,内部可用面积为六十平方米,高三米,与驾驶员闲聊的时候,我还知道星盘内的房间是依照不同情况配置的,比如我们现在搭乘的,只配置了卫生间和客厅餐厅还有观景台,剩下的就是驾驶室。

星盘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动驾驶,只有部分情况需要驾驶员,因此驾驶员闲暇时间就会在客厅的空地上锻炼,说是想减肥,这样就不用让老婆整天操心了,我看向了他的大肚子,确实有些不美观,重要的是行动并不方便,在人多点的地方一定很难行动吧。

闲暇时间,靛在观景台,我在沙发上与驾驶员聊天,我问他干这一行的工资,他也自豪的跟我说,人流多的时候一万多,人流少的时候也有七八千,平均大概也有八九千,特别一提我们这一单就有五千了,他也很感谢我们。他的家庭并不富裕,但他没有怨言,只想平淡的生活,不让孩子受苦就心满意足了,我问他哪种职业有很高的收入,他思考了一会儿,告诉我是赏金猎人,毕竟是高危职业,普通通缉令上的人头每颗三万,特别通缉令上的则是五万,根据情况还可以追加一到五万,听上去确实有很高的收入,不过每一单都特别的麻烦并且危险。不过,听他描述,赏金猎人也并不轻松,运气好的话每个月能解决两三个,运气不好一整个月都没有业绩。听他说最优秀的赏金猎人,是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年,代号“紫武士”,是个被同行的老手高手所认可的优秀人才,

[那个孩子呀,技术是非常了得了,但还是要坚持用已经被淘汰了的武器,那种刀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产物了,听说他也找店里的老板维修过很多次,老板也经常劝他。你知道吗,我们这里刀啊剑啊已经过时了,现在流行的是激光炮,激光枪什么的,总之,都是远程的。已经没有赏金猎人,像他那样了,他啊,就跟旧时代的杀手一样,刀耍的可厉害了。哪怕是装备如此落后他依旧在赏金猎人中是排名第一的]他跟我说道。

[小姑娘,你几岁了]

[今天是我的生日,十五岁。]

随后,他很是惊讶,

[什么?生日,这种专用盘,是可以加备注的,可以布置场景的,生日蛋糕也可以,小姑娘,你怎么没订]

[对不起,我不知道这个功能]我简单的回答,

[真是冒失,订专用盘的时候应该多了解呀]

我用手摸摸头表示抱歉,

[那么,小姑娘,生日快乐,我没有准备什么,真是抱歉,跟你一起的那个小伙子,真是的,居然都不告诉我,明明能临时准备的,不过记住了,12月14号]

[谢谢,叔叔]

随后,我到了观景台,靛还是趴在叫做钢化玻璃的材质的墙体上,透过它可以看到周围的星星,虽然因为速度快基本上看不清楚。提到速度,星盘根本比不上柠叔叔,不过之前带我们回来的时候,柠叔叔的速度应该还放慢了,我认为叔叔的速度应该可以更加快。

[你还在这里啊?]

[显而易见]

[的确呢]

我并不了解,不了解靛这个人,柠叔叔,泠阿姨,都是这样,但至少第一印象告诉我,他们并不是坏人。我先前的警惕都是多余的…

他们来帮助我并不是偶然,至少对我而言,这是必然事件,是我胸前的石头,将我引导至那个流逝的秘境,而秘境本身也有可能是它引导过来的,它安排了这场相遇…

它当然不是普通的石头,它拥有与柠叔叔相同或者更甚柠叔叔的智慧,在我看来,叔叔阿姨都很厉害。它对我来说早已不是一个物品,也不是宝物之类的,更不是让我当上圣女的宝贵的道具,大概对我来说,它已经是我的监护人了吧,从以前到现在,它做出的选择都有利于我,但我还是交不到朋友,大概是因为我天生银白的头发。不只是交不到朋友,我还被各种人针对…

族里有个传说,大概是这样的:这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发生的故事,过去,抑或是未来。一名白发的少女,本是善良的存在…离开家乡,惩恶扬善,却因为被邪恶的禁忌盯上,丧失了自我…然后扬言,要毁灭一切……到这里,故事就结束了。这么说或许不太准确,应该说,是找不到下文了,据说这一段传说,是千年前开始流行的,找不到下文也很正常吧。

正因为这个传说,我被同期的孩子们嫌弃。

[小楠,不要跟这孩子玩]

大人领走了刚刚在我旁边玩的小孩,悄悄地说,

[干嘛,都不看好你的孩子吗?你的孩子都跑去跟那魔女玩了,你陪他玩会怎么了]

一位母亲指责着一位父亲,

[妈妈跟我说,说让我不要跟你玩]

一个小孩对着年幼的我说道,

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,到最后孤身一人

一幕幕回忆带来的一些尘封的情感涌上心头

以前我不太理解,但现在我稍稍明白了,那些大人素质很低,小孩并不懂事,这方面只会听从大人的,久而久之就算长大了,也会因为印象疏远我。

[疯了吗?]

[太奇怪了吧?]

[怎么会是她?]

台下的群众你一言我一句的说道,

[为什么要让这个魔女上台]

更有人在下面大喊,

[安静]

主持仪式的人,大声地说了一句。

年幼的我站在台上,不安得看着台下躁动的群众。

那个白发少女的传说,还有一个新版本,是近百年前的一位著名作家改写的,他为这段传说续写了一个结局:就在少女原地进行了大规模的破坏,一位勇者为此,来到了少女面前,试图劝说,但是这并没有用,少女刺穿了勇者腹部,勇者血流不止。最后,勇者强忍着疼痛,拿起武器,终结了少女罪恶的一生。

那个作者,将“被邪恶的禁忌盯上,丧失了自我”改成了“丧失了自我,成为了邪恶的禁忌”,他添加了勇者这个角色,创造了这个结局,因为故事缺少结局很久很久,改编后的传说,也被认可并编入了童话书中,可笑的是,他成名的理由居然也是因为这次的改编。近百年的流传,家家户户都接受了这个结局…

又是一幕,

[我在此宣布,蔷乃,为第十六任赤色圣女]

她说着,并给我带上着命运之石。

台下掌声一片,

只有掌声,

没有人说出对我的讨厌,

[现在开始,我把一族托付给你,坚强的接受这个职位,为一族做出贡献吧]

[嗯,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]

仪式结束了,

我走在回去的路上,

路上,人很少,

[真是疯了,居然选了那个魔女]

[是啊,那丫头真是胡涂,居然没有阻止]

[那丫头也真是的…不会是为了去找他那个混帐哥哥,随便甩手把位置丢给那个魔女吧]

[确实有可能呢,现在这上头的人真是的]

我无视他们,

又走了一会儿,

[看,是那个魔女]

[真的呀]

[笨蛋,不要这么叫,现在她是圣女了,你会得罪她的]

我撇过头,看向他们,是与我同期的孩子。

我接着往前走,

[你是用了什么邪术,迷惑了他们?]

我的面前,是拿着棍棒的一群人,

[说呀?卑鄙的魔女]

一人拿起棍子,贴着我的胸口,用力一堆,我被推倒在地。

他们正准备揍我一顿,又或者想打死我…

[你们要做什么]

身后走来一人,是姐姐,

[我会保护她,如果你们想跟她作对,那就是我为敌]

姐姐一直很强势,

那些人…

不甘心的…退下了

不久,姐姐离开了村子,然后告诉我以后还会再见

[喂喂喂,这不是圣女大人吗]

又一幕,出现在我的脑海里…

真是受够了…

为什么要针对我…

为什么会选中我…

就因为…我的发色…吗…

为什么我的童年…

…跟书上说的…

…就不一样

过去的记忆缠绕着我,我有些喘不过气来,怎么办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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缠绕着我的东西,不知不觉间被撕碎了

[就在昨天,他们真正成为了过去]

一个声音响彻这黑暗狭小的空间…不,这并不狭小,并不黑暗,这个空间…发生了变化…一束光照了进来…不,不止一束…

回过神来,我已经坐在地上,靠着墙壁,鼻涕和眼泪止不住的流,但我应该没有哭出声来…一边还有…靛和叔叔,他们好像很着急的样子,怎么了吗,星盘出问题了吗?还是说…在担心我吗?

他们好像发现我回过神来了…

[小姑娘没事吧…这小子怎么你了,哭成这样,跟叔叔说,帮你教训他…]

[都说了没有,蔷乃你怎么了…说句话呀]

我努力的想要说一句话,却好像忘记了怎么说话一样…

我想站起来,双脚却怎么也发不上力…

靛帮我把脸擦干净,

[招了吧?你到底做了什么?]叔叔轮起袖子

[真的跟我没有关系,我也想知道,到底怎么了]他冷静的说…

又过了一会儿,他们没有说话了,我好像冷静了下来…

没错,已经没事了,现在的我,告别了那段过去。

正因为我身旁担心着我的两人,我如此确信这一点。

冷静后,我跟他们说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,让他们担心了,真诚的道歉了,也解决了叔叔的误会。

于是,我们也到达了目的地,让我拥有这些回忆的地方,我们与叔叔告别,带上东西,就离开了星盘。

我望着身旁的人,在心里由衷的感谢他,他让我摆脱那过去…

我带他朝着一个方向走,走着走着…

我下定决心…

[那个…]

[怎么了?]他回过头看向我。

[你觉得我的头发怎么样?]

[头发?感觉发质不错,你有好好保养呢]

保养…

[头发也是你的一部分,是不能改变的,不能因为发色,就嫌弃它,你要好好保养哟]

姐姐帮我梳着头发,族人们都讨厌的头发…

[不,不是这个]我摇摇头,

[头发很长呢]

[也不是,是发色啦]

[发色呀,原来是这个]

[你觉得…怎么样]

[银白色,是我喜欢的发色呢,怎么说呢,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吧,很适合你呢]他理所当然的说,

[真的?]

[嗯,当然了,我擅自染过白发,但意外的不适合我]

[这样吗…]

[但我很喜欢白发的,甚至觉得能遇到适合白发的人会很幸运,不过你的头发不像是染的]

[天生的]

[真的吗?]他有一点吃惊,

[那就完美了]他又说,

看来他说的不是假话,

[是天生的呢]

[太棒了!]他有一点激动,

[我先带你去参观吧]

虽然很开心,但是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,

[好呀,好呀,从哪里开始]

[那就…从这里吧,从我的家开始]

我停下脚步,面向他,指着一旁我生活十四年的家。

[那么,我开始了]

[嗯!]

走到门前,

我是从这里开始的,也可以说是从这里结束的…

痛苦的回忆,已经不重要,我要在这里将它们舍弃,然后…重新从这里开始…

与靛一起…

于是,我推开了这扇门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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